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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點了一杯米苔目芒果冰沙。
「嗯,稍後就送來。」小愛轉身去準備飲料。

 

「真妙……」男子說道:「咖啡廳竟然有這種東西。」
「你叫……『侯溜肯』是吧?」耗呆拿出香菸,點了起來。
「嗯,我姓侯,『侯溜肯』是我在這行的名號。」
「我還想說這如果是本名也太奇怪了。」耗呆說。
男子從包包拿出一份履歷表,放到耗呆面前後說道:「這是我的履歷,請參考看看。」
耗呆呼了一口煙後,拿起履歷表,瞇著眼睛看著……
上頭寫著:「侯溜肯。本名:侯琉肯」
(幹……這有差嗎?)耗呆心想。
耗呆說道:「我……以後可以叫你……阿肯嗎?」
耗呆覺得侯溜肯這個怪異名字莫名讓他不想開口叫出。
「當然,以前也有人這樣叫我,你也可以叫我『侯溜』,發音跟泥鰍的台語一樣。」

「嗯……阿肯。」耗呆不理會侯溜肯提供的新綽號,低頭看著履歷表唸著……
「1985年生……入行四年……還真年輕。」
耗呆繼續唸著:「……2005年以第一輪第十四順位被『魯小經紀』選中、《職業殺手》雜誌列為農場十大最受矚目新秀、明日之星大賽最有價值殺手……07年在任務中手肘受傷、列入傷兵名單……接受Tommy John韌帶重建手術……08年被交易到『菜脯國際』……復原不順、手肘再度接受Tommy John韌帶重建手術……遭『菜脯國際』釋出……三度接受Tommy John韌帶重建手術……」
耗呆抬起頭說道:「幹拎娘你手肘是怎麼了?」
阿肯說道:「投球過度、催球速過猛造成的。」
「這……」耗呆顫抖著說:「什、什麼鬼啊?你給我好好說……」
「那次任務……」阿肯陷入當年的回憶,語氣惆悵地娓娓道來……
「那次任務要接近的目標……是個惡意掏空公司後將名下財產給脫產的年輕富豪,蒙受損失的委託人要我們打探出那位富豪將財產轉移到什麼地方,打探出來後就將他幹掉……」
「嗯,了解……」耗呆不耐地說:「那跟你什麼投球過度、手肘受傷是他媽的什麼關係?」
「那位富豪曾是棒球選手,現在仍然熱愛打棒球,並且組織了一支業餘球隊,我為了接近他,想辦法加入了球隊,並且擔任投手,為了引起他的注意以拉近跟他的關係,我苦練球技,我拿手的球路是滑球、二縫線直球,後來在投手教練的指導下開始練變速球……」
「夠了!」耗呆內心湧起莫名的無名火,他煩躁地說:「最後怎麼樣?有完成任務嗎?」
「沒有,後來我手肘嚴重受傷,連拿槍都有問題,老闆就把我召回,改派別人上陣,那個人後來有沒有完成任務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他後來退出殺手圈,現在在兄弟象二軍打球,聽說他上過一軍……」
「夠了!!!」耗呆發火地說:「不要再給我提到任何有關棒球的東西!」
耗呆不耐地看著阿肯的履歷表,繼續唸著:「你待過『魯小經紀』呀?老闆是那個……那個……」耗呆吃力想著。
阿肯說道:「老闆兼創辦人是『麥魯小』」
「喔,對對對,麥魯小……麥老大……我跟他同事過,他當年當狙擊手時,我當過他的觀測手。」耗呆陷入深沉的回憶中……

 

十一年前。

 

那是在花蓮還是台東吧!確切地點耗呆現在也記不太清楚,只記得是在某片山區裡。
那天凌晨,年輕的耗呆與麥魯小摸黑埋伏在一片草原上,兩人臉上塗滿深色迷彩妝、披著偽裝用的深綠色披風,披風上縫滿了厚重的碎布及毛線,兩人匍伏在一棟警戒森嚴的別墅外,等著天亮後狙擊一早就要出門的目標——一位黑道背景的地方民代。

 

兩人距離別墅約五百公尺,麥魯小持著狙擊槍,耗呆手持望遠鏡觀察,兩人在漆黑中有一搭沒一搭聊著……
耗呆說道:「這偽裝衣不錯吧!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來的軍方標準裝備。」
「是不錯,不過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。」麥魯小感到疑慮。
「想太多了你。」

 

破曉時分,陽光乍現,隨著天色漸亮,匍伏在地的兩人逐漸發覺情況不對……
麥魯小:「你有沒有覺得哪裡怪怪的?」
耗呆:「好像有。」

 

在一大片金黃燦爛的油菜花海中,杵著兩坨突兀亮眼的深綠色異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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麥魯小唸著:「靠盃,我們裸體的話還比較不會被發現。」
耗呆說:「還是閃吧。」
正當兩人準備起身,別墅大門開啟,兩人立刻被那位黑道民代周圍的保鑣發現……
「那是什麼!那邊!……有埋伏!……」保鑣指著兩人藏身的地方。
眾多保鑣紛紛拔槍射擊,一時槍聲大作,耗呆與麥魯小在槍林彈雨中抱頭鼠竄、邊跑邊脫偽裝衣,麥魯小身受槍傷,兩人最終逃過一劫,躲進山林裡。
從那以後,麥魯小回家養傷,之後逐漸退出第一線,經營起殺手經紀的工作,開了一家「魯小時尚經紀事業股份有限公司」,在業界頗具盛名。
以上事件及其他不為人知的內幕都記載在耗呆寫的回憶錄《殺手,大中至正的 耗呆》中。

 

「耗呆哥、耗呆哥……」阿肯叫著耗呆,將耗呆從沉湎中拉回現實世界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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